記憶的形狀

到月子中心探視生產完的C，讓我回想起去年小小哈剛誕生的點點滴滴，時間過得真快，轉眼當全職媽咪的一年就這樣過去了，看到新生命的誕生，讓人更加感到時光的飛逝，看別人懷孕生子怎麼總是這麼快，這麼容易。

因為醫院極力倡導餵食母乳，C生產完初期母奶量不夠，寶寶喝不飽導致嚴重脫水，黃疸指數飆高，進月子中沒多久，又被送回醫院照了兩天黃疸。所以，本來寶寶應該是沒有黃疸的，因為脫水導致引發黃疸？如果這一切，是因為堅持母乳哺餵的緣故的話，實在是有點委屈了寶寶了。

餵食母乳是好事，所以大多數醫院，都會極力跟產婦提倡母乳，甚至完全不要讓寶寶喝配方奶。很質疑這種執著，若造成了寶寶與大人的受苦，到底有甚麼意義？很多新手媽咪都會面臨母乳分泌，或餵食母乳姿勢不正確的問題，導致寶寶吃不飽，如果已經確定母乳量不足，或寶寶吃過後仍然躁動不安，呈現飢餓狀態，應該要及早補充配方奶給寶寶才是，如果擔心影響母乳分泌，還是可以先讓寶寶吸允，以幫助母乳分泌，寶寶仍吃不飽時，再補充配方奶。

去年小小哈剛出生，我還在手術恢復室休息時，當天到醫院陪產的大姑（羊先生大姊），就跟育嬰室要求要先餵小小哈配方奶；我手術後傷口疼痛難當，沒有心思也無力去想餵奶這件事，而小小哈體重偏輕，吸允力道不夠，根本無法獨立喝到足夠的母奶，每次總是吸個幾口就累到睡著，還好大姑經驗老道，先幫我們安排了這件事，讓小小哈雖然也有產後的自然小脫水，但體重很快地就恢復到正常。

進月子中心時，月子中心的護理長也提醒我們要多準備一罐配方奶，以備不時之需；之後沒過多久，那瓶配方奶泡過沒幾次，就再也沒再使用過，但有備無患還是好的；我是餵母乳的媽咪，但我可沒有母乳偏執狂，也不認為配方奶就一定是毒蛇猛藥或不愛孩子的代表，有備無患還是好的，畢竟寶寶能夠正常的進食還是比較重要，醫院某些護理人員的那套說詞，認同但並不完全同意。

C的老公很熱情的招待我們吃Pizza與飲料，但我們這幾個好友，有的結婚，有的生子，有的交了女友，很久都沒有單獨在沒有另一半的陪伴下，好好聚聚了，所以離開月子中心後，我們又到附近的義大利麵餐館吃飯。

本想探訪C應該估計半小時左右就要離開，沒想到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，離開月子中心已經八點多了，到了餐廳坐定點餐時，已經快要九點；小小哈通常九點就要就寢，所以我很久沒過這種夜生活了，特別還是在攜帶著小小哈的情況下，平時我們聚餐吃飯也是九點以前一定要離開；這頓飯吃得很倉促，但還是聊了蠻多彼此的近況，還有對於生不生孩子的看法。

在座四個人當中，只有我一個人有孩子，另外三個人都是沒孩子，也主張未來不想要生孩子。

朋友D，結婚了不想生小孩，我想那是因為她還很年輕（不滿30歲），所以我不太認為，她現在的堅持會造成未來的事實，畢竟我自己三十歲以前，也是完全不想結婚生子，我想我很能體會年輕的心情；至於T，即將於今年底步入禮堂，他與老婆都想當頂客族；這兩個人．我倒是認為很有可能會夢想成真，成為真正的頂客族，這跟毅力強度與否無關，而是跟年齡有關，兩人的年齡都已屆不惑之年，剛結婚前兩.三年不想生，超過四十以後，想生孩子要付出的努力或許會更大；而未婚的A，也是跟T一樣主張不生小孩最快樂自由，不過這種事也不是他自己說了算，未來娶的老婆是否願意配合他的人生規劃可就很難說。

我想，我或多或少可能也強化了他們，對於擁有孩子後的負面觀感；我再也不能上夜店，不能去唱KTV，不能常常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，要克勤克儉為孩子省錢，甚至我還犧牲了工作前程在家擔任全職媽咪，而且，他們老覺得我每餐帶著孩子跟朋友一起吃飯，一定都會消化不良，因為我總是無法很專心用餐或跟朋友聊天；更甭談我平日照顧孩子的辛苦，還有過去長達一年無法一覺到天亮，都讓他們嘖嘖稱奇，我是能為孩子放棄這些生活的人。

他們看到的，都是真的，不過更多心理層面的滿足，沒有孩子的人很難體會，我也不知道要如何＂表現＂出那種滿足或快樂，也不需要去刻意表現，所以就孩子這件事上面，在跟沒有孩子的朋友之間對話，仍是呈現某些體驗的距離；不過，我還是要說，這些辛苦與付出，對比小小哈帶給我的快樂，實在是微不足道；聽起來很不可思議，但事實就是如此。

如果時光倒返，明知道會累到跟狗一樣，我還是想要小小哈的陪伴；雖然偶爾我不免惆悵地想，小小哈以後會陪伴別的女人，但這也讓我更珍惜與他獨處的時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