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的形狀

自從5W嚇到我的出血後，接著又是6W開始的莫名噁心反胃。

當初懷小小哈時，完全沒有這些「症頭」，還可以活蹦亂跳地去考一堆考試，可以一邊上課一邊寫論文，現在想起來過去的種種驚人體力，對照現今的手無縛雞之力，真是太不可思議。

雖然有些許出血，不過我的產科醫師卻是一派「淡定」地告訴我「Don't worry」，意思是若不是大量出鮮血，只是咖啡渣這種小東西，就沒甚麼好擔心；但因為我很憂慮，她還是開給我七天份的黃體素，並囑咐我有出血再吃，沒事不必吃；至於咳嗽藥，還是維持她一貫的堅持，不願意開給我，要我再繼續嘗試其他不必吃藥的民俗療法。

對照我在更早之前，一時情急跑去公館的某間小診所看診，小診所的醫師就不是這般淡定了，要我吃三天黃體素，還開咳嗽藥給我，不過黃體素我吃不到兩天就沒吃了，感冒藥我更是一顆都不敢吃；真不知道為什麼有的醫師開藥開得這麼阿莎力，有的醫師卻叫我沒事不要吃藥；幸好出血不到一週就止住。

出血現象停止後，接著就開始莫名的反胃；早上反胃還能忍，晚上吃完便當，大約兩個小時就開始吐，吐完後還兩腳發軟、頭暈目眩，接著一連好幾天都頭暈、四肢無力、全身發冷、兩腿發酸；除了蘇打餅以外，對任何食物都沒有胃口，尤其聞到便當那香噴噴的排骨或雞腿味道就反胃。

試了多種食物之後，發現是調理食物的＂油＂導致我的噁心感，所以只有「生食」可以吃，也就是生菜沙拉，生魚片握壽司，涼拌類的東西可以接受。

雖然吃生食對於孕婦不大好，可是總不能只吸空氣度日，只好硬著頭皮過著野人般的生食生活；中午以生菜或涼麵果腹，偶爾吃「爭鮮迴轉壽司」，晚上吃Subway或再吃握壽司；一方面還要安慰自己，至少「爭鮮迴轉壽司」生意極好，生魚片輪轉率很高，而且遠洋過來的生魚，至少都有經過低溫冷凍處理，寄生蟲已經被凍死99%，剩下的1%會被我的胃酸殺死，否則我真的再無東西可吃。

沒想到無味道的開水也會令我反胃，於是只好也改喝氣泡礦泉水或汽水。

想吐之外，整個人隨時處於飢餓感，平均每一個小時都要補充一次蘇打餅，否則就會因為過於飢餓而又想吐；晚上睡覺前一定要喝一杯鮮奶，否則就會明顯聽到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。

這時就想到，原來不用上班這件事，還是很美妙的；

如果如此身體不適，還得上班，豈不是死定了？

根本每分每秒都呈現頭暈跟想睡覺，還要對抗反胃的感覺，哪還有辦法工作？

加上如果在公司資歷不夠，跟頂頭上司還未充分時間培養革命情感，更不用妄想人家會給妳請甚麼安胎假了。

勞委會的爛漫標語，還是倡導給那些官員自己爽就好了。

過了如同行屍走肉般的一週後，我決定去看中醫，畢竟原本咳了一個月的咳嗽問題，幾乎沒有改善，每次外出搭捷運都會因為狂咳，引起其他人的側目，而我本身也咳到肋骨碰到床都會疼痛。產科醫師原本希望我撐過三個月後再考慮吃西藥，但我咳了足足一個多月後，整個人身體愈來愈虛弱，不試圖找些其他方式調理可真不行；雖然中藥也是藥，但至少成分上比西藥溫和一些。

中醫就選擇到市立聯合醫院的中醫大樓門診，中醫大樓位於原本西門町的性病防治所，不久前才改建，是市立醫院專門以中醫為主的院區；那裏有一位人氣女醫師，兩年多前坐月子時，她曾經到月子中心幫我們這些孕婦看診過，是一位很親切有耐心的醫師，當時開的調養藥效果也不錯。

掛了130幾號，從早上等到下午三點才輪到我，幾度餓到頭昏腦脹，幸好西門町那邊有間我小時候就愛吃的「大車輪」日本料理，中間臨時跑去吞了幾個握壽司外加一碗涼麵；輪到我看診時，醫師看起來顯然疲累不堪（她好像從頭到尾，沒有離開位置去吃過飯⊙﹏⊙），但真的不愧是中醫人氣女王，超有耐心地幫我把了好幾次脈，問了很多問題，最後結論是長期不癒的咳嗽，跟我本身鼻子過敏，以及腸胃不適有極大的關係。

吃了三天中藥，病懨懨的身子就有極大的改善，飲食方面逐漸可以接受碰過油的食物，雖然油炸等過於油膩的東西，還是無法下嚥，但已經讓我的食物範圍擴大許多，而且整個人原本「胸坎紮紮，中氣不順，已經后啊啦！（台語）」。

本來每天外出用餐頂多只能吃「爭鮮迴轉壽司」，也變成能常吃火鍋了，最近幾天更發現「Pizza Hut的歡樂吧」也很對我的胃，但我不吃Pizza的部分，主要專攻它的涼拌沙拉類。

這樣吃下來，的確每天的餐費是略高了一些，也只能安慰自己

（最重要是要安慰我的金主=小小哈爸）：「一人吃，三人補」，除了我吃以外，我每天都得要帶小小哈一起吃，還有肚子裡二寶，多少也會分到一杯羹，算起來餐費是除以三，還是勉強划算的。

即使已經想好這麼完美的話術，但對於每天在公司花費不超過一百元的小小哈爸來說，聽到我每天的午餐內容，還是有一種想口吐白沫的感覺。

（小小哈爸，真是辛苦泥了，但請相信這每分錢的付出，都是有其代價的！至少我體力夠了，偶爾還會幫忙拖拖家裡的地板啊！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