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的形狀

我們家哥哥最喜歡看的非卡通類節目，就是新聞。只是陪他看新聞很累。

他會一邊看一邊問：「他們在說什麼？」、「上面發生什麼事」

明明新聞說的就是中文，小一生理解力仍然不夠，我得每則新聞都翻譯給他聽、讓他了解。

孩子還小的時候，很多長輩都會跟我說：「等他們念小學時，妳就ㄍㄧㄣ桑了啦！」

我每天都在期待會有這麼一天。

送小孩到學校，在走廊遇到老師，遠遠的，只跟他點頭而已，沒進一步交談。

我也沒送到教室門口，在穿堂就跟哥哥道別了。

放學後，哥哥說老師跟大家宣導，請家長送到校門口就好了，不要送到教室。

我想，這句話應該是針對我們吧！

除了開學前兩天以外，我都是站在教室樓下，看著他上樓後走進教室前廊才離開，但對於他的老師來說，我還是一個太過媽寶的家長。

我並不想當這麼媽寶的家長，也不是不想放手讓孩子獨立，只是學校在我眼中，不是很安全的地方。

一早，校長已站在校門口迎賓。

我小時候的小學校長，通常只有出現在早上升旗典禮跟六年級的畢業典禮，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站在講臺上，現在的小學校長，每天上學放學都站在門口迎賓送客，炎炎夏日下一個個跟學生家長道早安。

教室班上同學已到達七成，站在教室外面看著哥哥自動自發打開櫃子，拿出書本放好；看來老師訓練的很好，才第三天每個小朋友就可以這麼規律。

教室內還有其他幾位家長，幾張表單有問題正在跟老師了解。老師跟家長談自己的，同學們各自在教室走來走去，整體管理風格可以說是鬆散，但也可以說是自由發揮，早自習時間只要不是太過吵鬧，並不強迫孩子必須坐在位置上。

離開時經過隔壁班教室，隔壁班學生個個乖乖在位置上坐好，沒有人離開座位，幾乎鴉雀無聲；隔壁班就是開學日當天，老師跟家長講解很多規範的那個班級，兩班的早自習班級狀態，差異很大。

這兩個班級的老師管理方式，沒有所謂誰好誰壞，各有各的特色與好處，我喜歡哥哥班上的這種自由派作風，但是秩序派我也認為很好。

開學後的第二天是整天課，第一次在小學上整天課，我比孩子還要緊張，之前在幼兒園就是讀整天，甚至小學放學時間，還比以前去幼兒園接的時間早，真不知道我為何還會緊張。
擔心在學校一整天的適應情況，怕他會從喜歡學校變成討厭學校。

學校離我們家非常近，2分鐘到達校門口，5分鐘內可走到教室，所以抓前10分鐘出門即可。

今天從另個門進入。問門口警衛怎麼走到教室，警衛回答他「很難形容」（我看他是懶得形容）；此時剛好路過一個女生，自稱是老師，表示可以帶哥哥去教室，我想警衛也沒阻止她進校，應該是警衛熟悉的校內人員才對，就沒想太多，直接把哥哥交給她。

當時哥哥牽著那位老師的手，頻頻回頭看我，走過穿堂，最後消失在轉角處；忽然想起龍應台的『目送』那本書，心理頓時有點酸酸的，『目送』這詞，形容的貼切，父母真是在每個時刻，都站在背後目送著孩子往前走。

溫情過後，我突然想到，萬一她不是老師呢？我也太大意了吧！

對於讓小小哈念哪間小學，一直都沒有太多懸念，也沒有參觀或比較過其他學區的小學，我們似乎就是認定距離家裡徒步只需3分鐘的學校。

因為小小哈幼兒園學區因素，他班上大多數的同學，畢業後都是念台北市的金華或新生國小，之前也有很多同學爸媽，詢問我們要不要也一起過去念。

跟我們家附近的學區比起來，這兩間學校絕對是所謂的明星國小，許多人千方百計在信義路與永康街一帶買房，為的就是要擠進這兩間學校；我們曾有過可以牽學區的機會，但完全沒考慮。

一來離家有段距離，早上要提早出門，二來，離家近的學校，日後要接送小小哈放學，再去學校上社團活動，會比較方便；更重要的因素是，感覺念那裡的國小，壓力好大，小小哈班上有大半同學，雖然他們的幼兒園本來就有英文課，還是每週跑哥大跟夏恩英語（據說是為了小學做準備），搞得小小哈回家都會問我，為何我不給他去哥大？(連補習也有同儕效應是嗎？)

我只好回答，因為你沒有要念金華，所以不用去哥大。這答案似乎也挺合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