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的形狀

從今年初注射完預防針後，間隔將近五個月都沒再打預防針，要不是上次接踵完後，醫生先幫我預約，我早忘記又到了該打預防針的時候了。

翻開育兒手冊，一歲以前要施打的預防針還真多，若再加上自費的預防針，幾乎每隔一兩個月就要打一次；對我來說，打預防針真是件麻煩的事，除了要記得哪個時間點得攜帶小孩去打針外，打完針後產生的副作用，包括發燒或食慾不振而讓孩子作息與情緒大亂，還要花加倍的時間與精力照顧。

之前小小哈打針，除了五合一以外，幾乎都沒有出現發燒的現象，但是聽說麻疹腮腺炎德國麻疹疫苗（MMR）非常毒，打完（MMR）後不發燒的小孩非常少，讓我有如臨大敵的感覺。

除了打預防針還有健保給付的定期身體檢查。小小哈距離上次檢查長高了六公分，頭圍也變大了四公分，唯讀體重，竟然只增加200公克！而且體重百分從15%跌入3%的最後端班。

小小哈的外公外婆這幾次見到他，都說他變瘦了，果然，他是真的瘦了！

醫生看了一下小小哈過去的身高體重曲線，又問我小小哈副食品吃的如何。我回想，小小哈除了前一個月有些食慾不振以外，副食品都是一天兩餐，每次份量大人碗約八分滿稀飯，食慾沒特別好但也還可以。醫生聽完後表示，寶寶的體重身高與爸媽遺傳的關係比較大，叫我不用特別擔心。

即使這已經是第四次聽到醫生這麼說（之前健診的其他三個醫生也是抱持這個觀點），但是看到小小哈身長曲線由剛出生的15%，逐漸攀爬到25%，後來又掉回15%，現在變成3%，我還是不免感到一陣煩惱；每個媽媽都是希望自己寶寶是白白胖胖的（至少抱出去時不會被人說是沒養好），可是偏偏小小哈吃了一堆，好像都沒有吃到肉裡面去。

羊先生見我又開始因為小小哈體重問題煩躁，安慰我說，我們兩個人都是瘦子，兩邊家族的人若全部出來排排站，也都是瘦不啦嘰的模樣，怎麼可能下一代會胖到哪裡去，要我不要再執著於這個問題上憑添煩惱。

我希望小小哈在嬰兒期很胖，長大後要苗條適中，嚴格說起來也是挺矛盾的，畢竟嬰兒期的肥胖會導致成人時期的肥胖，這已經是有醫學依據的研究說法。

每次檢查不可免俗的得填寫一份幼兒發展檢查問卷；其中有一題是關於寶寶注意力集中問題，看到這題疑慮很久不知該怎麼回答；小小哈從睜開眼到入睡，根本沒有一刻安靜，對玩具的專心度也只有幾分鐘，到底該勾是還是否呢？

當我跟羊先生正在討論這題該如何作答時，我們身旁站了兩位護士聽到了我們的對話，她們在一旁觀察了小小哈的狀況，覺得他不符合這題所描述行為（儘管字面上看起來完全符合），建議我們可以門診時再詢問醫生。

醫生說，只要能夠安靜玩玩具幾分鐘，就不大可能是過動兒，雖然他每個玩具大概都只能玩三分鐘，但小孩的注意力本來就無法持續很久。

這點是我跟羊先生少數對小小哈有共識的＂擔心＂，關於體重上，他倒是認為沒甚麼好憂心的。

等待打預防針時，又遇到了那兩個護士，她們忽然表明她們是本院某某醫生的助理，想跟我們介紹最新的未上市的日本腦炎疫苗；這種新型疫苗，已在澳洲與泰國全面施打一段時間，施打一劑可抵目前台灣已上市的公費三劑，目前還在進行測試，需要招募四百個多個寶寶進行試打，接受施打者可以獲得一筆幾千元補助費用，施打完畢後還要定期返回醫院追蹤看身體的反應狀況。

跟過去推出的五合一或六合一疫苗概念類似，整合多劑後可減少打針次數，如果測試效果不錯，就可以取代現有的日本腦炎三劑疫苗，減少寶寶的痛苦與家長的奔波；只是這測試的過程實在太麻煩，而且，送小孩去當白老鼠，應該很多家長都跟我們一樣有疑慮。我們畢竟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，對於這種疫苗無法分辨好壞，也許它的確是比現有疫苗來得更好，副作用更小，可是在施打樣本數不夠多之下，實在不敢貿然就讓孩子去接踵，所以聽到是＂未上市＂的測試計畫，不管可以補助多少錢，我們還是拒絕了。

施打第一天小小哈沒有不良反應，吃好睡好，第二天開始出現食慾不振，但是測量體溫並沒有發燒現象；第五天上午，開始出現發燒，溫水拭浴後有逐漸退燒，直到晚上都還只是微溫並沒有超過38.5，所以我也沒有給他服用退燒藥。

到了第六天凌晨，半夜起身用手測量他的體溫，發現他溫度又升高，拿體溫計一量已達38.7，於是餵食他一點退燒藥；到了清晨，他的燒因為服藥的緣故已經退回36度多的正常體溫，但到了下午體溫又開始飆高，幸好一直是維持在微溫的狀態，之後就沒再餵他吃退燒藥。

但也許是反覆發燒的緣故，也有可能是MMR會導致類似感冒的現象，他似乎吞嚥有點困難，也有點打噴嚏的現象；發燒後的這兩天，他的食慾極差，只願意進食一點稀飯或餅乾就甚麼也不吃，原本瘦巴巴的外表顯得更加清瘦，真是讓人心疼又無能為力。

第八天，他的食慾開始恢復正常，每餐可以吃下一整碗稀飯，但卻發現他胸前出現一些疹子，似乎是MMR的另外一個副作用，但疹子並不癢，塗點貝恩藥膏後一天後就消失了。

這次的預防針硬是讓我們累了好幾天，發燒的孩子真的不好照顧，食慾不振又精神不佳，白天非常黏人不願意自己玩耍，總是要纏著大人抱抱，非要人一刻不離的待在他身邊，否則就大哭大鬧，完全沒辦法去處理其他的事情。

我覺得發燒是一種自然的身體防禦機制，若服用退燒藥當然可以快速降溫，孩子也會感覺比較舒服，不過退燒藥畢竟還是一種藥物，所以只要小小哈體溫不超過38.5，通常我還是採取觀察的方式處理；也因為孩子是自己在家帶，雖然這段時間很難照顧，但只要度過這幾天，反覆發燒的現象自然就會減輕，我這當媽咪的，還是選擇忍耐一下就過去了吧！

有時候想一想，如果小小哈此時在托嬰中心，是不是只要發現溫度一升高，就只能餵他吃退燒藥，要不就是請家長帶回家照顧呢？畢竟業者也會擔心持續燒下去孩子會有甚麼意外狀況，或是其他的孩子受到影響，若真有閃失他們也承擔不起，所以這似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。

這樣的設想，讓我想要返回職場的念頭，又稍微打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