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的形狀

以為二寶誕生後，有了大寶的經驗，一切會駕輕就熟，返家第一天還是人仰馬翻。

1月12日星期六，在月子中心最後一天，媽媽一早過來幫忙整理行李，把拔也帶著小小哈過來；離開月子中心的前一週，已經讓把拔陸續帶走一些物品返家，沒想到最後整理起來，卻還有好幾包。

外面正下著傾盆大雨，天氣極冷，辦好出院手續（住在醫院附設月子中心得辦出院手續）後，離開前再順便申請我的開刀材料項目清單；經濟不景氣，保險公司理賠也格外謹慎，過去理賠時，不管在醫院購買任何東西，一律都是保險給付，尚不需提出材料費明細，這次保險公司卻對材料費一萬多塊錢的內容有所質疑。

詢問同學，也就是我的保險業務，她說某些客戶，生產時會跟醫院買很多非開刀必要的物品，比如產褥墊、沖洗罐等等，這些物品本來就不在理賠範圍，所以現在她們制度改變，看到客戶使用明細才會依照狀況理賠。

申請明細還須影印費NT$50，但備妥收據後可一併列入保險給付。這次自費購買了防沾黏貼片，傷口使用的3M美容膠等等，還好附上材料費明細後，保險公司很快在一週內就把理賠金撥進戶頭；這次保險理賠金額跟上次一樣，扣掉醫院實支實付將近三萬元的費用（寶寶在醫院開銷費用不包括）共申請到四萬多元，理賠金額超過實際支出近一倍。

這張保單在二十三歲時就購買了，那時一方面為了幫剛投入保險業的同學做業績，一方面的想法是補貼未來部分醫療支出，所以投保額度不高，加上投保的年紀很輕，每年支出的保費也不高；投保至今，二十九歲因病住院理賠過一次，生大寶時一次，再加上這次，前後總後獲得保險理賠十多萬元，已經是我二十年繳費期滿內，總計需交出去的保費總額超過四分之一；當初投保時總覺得老年時才有機會使用它，而且也不認為我會需要開刀，年輕時哪會想到剖腹產這種事，沒想到前後也申請理賠了這麼多次，算一算它真的有發揮到效用。

可惜的是，把拔沒有幫我投保團險，團險理賠的更好，有計劃生產的人，記得一定要先投保團體保險來備用。

從月子中心坐上計程車返家後，連飯都來不及吃，大家又馬不停蹄趕緊整理東西；家中數日都是把拔與大寶獨自在家，雖然他維護的算是乾淨整齊，可是某些地方還是讓我想再清理一次；本來我並不是這麼愛乾淨的人，婚前我可以睡在充滿衣堆只能挖出人字型的床上睡覺，自從有了小孩以後，對於環境開始變得有些挑剔，看到地上有點小汙漬或毛髮，就忍不住想要趕快解決掉它們！

安頓好弟弟後，媽媽協助清理冰箱內物品，我則拖地並洗了一些衣物，把房間再重新整理一遍；三個人又忙了一個下午，下午三點多才開始吃午飯，累癱了。

到了晚上只剩下我們夫妻兩個人，真正開始面臨看顧兩個小孩的挑戰；哈弟弟剛返家後不大適應環境，無法安靜睡覺，小小哈則是整個下午太High沒睡午覺，黃昏就開始不停胡鬧，一下子要安撫小小哈，又要不時觀察哈弟弟的狀態，再看著家裡像被砲彈打過一樣的凌亂，晚餐只有便當可以吃，而且還是沒時間吃被放到已經冰冷的便當，真的有股很想再返回月子中心繼續住的衝動。

晚上十二點，小小哈終於到房間躺平入睡，我跟把拔才輪流去洗澡；小小哈因為感冒未癒，不斷咳嗽，另一間房又還沒整理好，無法讓他隔離，所以決定讓哈弟弟跟把拔先睡客廳，我跟小小哈睡房間。

到了凌晨三點多，還在處理不安穩的哈弟弟，我已經累到眼睛都睜不開；把拔要我先進房間睡覺，他在客廳打地舖照顧哈弟弟；剛好晚上寒流來襲，弟弟有移動式小嬰兒床可睡，把拔必須睡在客廳地板上，雖然有舖上地墊，想必還是很冷，實在可憐了小小哈爸。

1月13日星期日，小小哈早上八點就活力充沛的起床了！前一晚我們凌晨四點才睡，在客廳的小小哈爸則是幾乎一夜未眠，中間已經反覆起床了幾次安撫整夜不停小哭泣的哈弟弟，早上又得面對精力旺盛的大寶小小哈，我想他更是身心俱疲吧！

星期日晚上，赫然發現他臉上出現了嚴重的黑眼圈！星期一他得去上班，所以晚上十點把另個房間安頓好後，我要他倆先過去睡覺，我獨自回到臥房跟哈弟弟奮戰，從此我們也展開了分房睡覺的日子；我跟哈弟弟一間，把拔跟小小哈一間；分房睡的好處是，兩個小孩不會互相干擾；已經在上學的小小哈幾乎每天都在感冒，應該說是感冒沒有痊癒超過三天，很快又會再被學校同學傳染，分房睡也可讓疾病減少傳染。

似乎很多家庭有了兩個小孩後，都會選擇分房睡覺；我覺得還是房間不夠大的問題，不過除了不住在台北，臥室不可能很大，分房是都市人不得不採取的權宜之計；把拔的妹妹也就是小姑家，臥室就很大，大到可以在裡面玩撐竿跳！即使有兩個小孩，一家人還可以在主臥室裡睡兩張King size！

但人家可是住在宜蘭啊！

都市人真悲哀，住在昂貴的鳥籠裡，更悲哀的是，明知如此卻無法脫離台北生活，尤其我是土生土長的台北人，唱不出羅大佑的『鹿港小鎮』這種歌。

『台北不是我的家，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................』

我的家鄉本來就有霓虹燈，反而沒有磚瓦牆，沒有太多人情味，門前沒有小河，後面也沒有山坡，而且某種程度上，我應該早習慣了住在這種空間，而不是鄉下那種透天可以上下來回奔跑的房子；眼前的生活景象，是我打出生就看到大，沒有甚麼驚喜，更沒有甚麼意外。

但除了居住空間以外，我還是喜歡被外地人詬病的這樣的台北，可真是悲哀呀！